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宁静最复杂的天真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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姐姐是边直播边走进影棚的。在我们和宁静的工作人员进行前期沟通时,所有人都称她为“姐姐”,叠词碰出亲近,我们也上了口。在周围人试光、摆道具、熨衣服的时候,她嘴上说着,手里忙活着,被引到了化妆间。直播没停,镜头里每误入一个工作人员,姐姐都会介绍一番,像对着手机里的朋友讲话。“我真的觉得很多人都不会看我直播。”轮到我坐下时,姐姐没由来的撂下一句。周围没人接话,似乎都在脑子里快速过着话术,试图找出来一句证词。直播间显然比我们轻松,姐姐话音刚落,“砰砰砰”的心形图案瞬间铺满屏幕,留言翻滚跳动。姐姐不为所动,给镜头对岸的网友们解释说,采访要开始了,她要下播了。“谢谢你们,谢谢你们,爱你们,今天下午因为有你们,我们是小时榜冠*!”郑重结尾后,姐姐捧着手机查看数据排行榜,破了百万,她有些开心,“以后我们就天天直播吧!”姐姐扭过头,看到我又是突袭的一句,“你在搞(整)牙啊?”通常不会被问到的我,老老实实的回答原因,“哦是吗?”她饶有趣味的回应。红色连衣裙、黑色皮靴均为Versace距离女团成长综艺节目《乘风破浪的姐姐》收官已过去了一阵子,通过节目组团成功的诸位姐姐们,开始了她们的巡演之旅,即接档综艺《姐姐的爱乐之程》。我们的对话发生在又一次录制结束后的短暂间隔。“录制过程开心吗?有没有发生好玩的事情?”我问。她先是摇了摇头,继而说:“没有不开心,是个工作。新歌嘛,学歌不难,但要记住、唱的好听需要时间。”综艺节目似乎最能满足普通人对娱乐圈光怪陆离的想象,事件、互动、言语甚至冲突,镜头拍下被情绪支配的艺人,喂养闻腥而来的好事者,也完成对艺人形象的再构建。流量时代,“火不火”是一门近乎于玄学的艺术,你不知道哪一秒谁会火爆全网,也不知道哪一秒谁会被瞬时遗忘。宁静早已尝遍个中滋味。20世纪九十年代,《阳光灿烂的日子》、《红河谷》、《*河绝恋》等多部影片让她拿奖无数,圣塞巴斯蒂安国际电影节、中国电影金鸡奖、大众电影百花奖、北京大学生电影节、上海影评人协会等,国内国外,她炙手可热。黑白条纹皮质大衣Bally黑白千鸟格西装外套BoiniganVanita黑色刺绣衬衣HelenLee白色皮质长裤Ricostru在芒果TV自制的一档30+女性主题深度访谈节目《定义》中,宁静告诉主持人易立竞说,“我能跟你讲个事实吗?我家里的柜子(奖杯)有点放不下。”易立竞问她,多长时间没有拍电影了?为什么好的电影都发生在90年代?宁静顿了一下,露出少有的一两秒游移,思考后,她说:“年我开始拍的电视剧,所以我特别不着急。如果我真的要去拼一些奖项,我已经拿过四次、五次了……所以我在年拿到金鸡奖的时候,我说终于给我了,在这个世纪的最后一年。”类似的描述,宁静在采访现场也给我讲了一遍。她说:“我的准则是,那个时候我想要了,得到就好了。比如金鸡奖,我得到以后也不会觉得自己起飞了。(我)目的性很强,达到就算了,不达到也不会誓不罢休。”目的性是她描述自己时常用到的词。在衡量一份工作的最终效益时,她看的不是周围的声量,她只冲着最想要的东西过去。在90年代,她想要的是一个证明演技的殿堂级奖项。三十年过去,她想要的是《乘风破浪的姐姐》这档节目的冠*头衔,原因很简单,“‘淘汰’这个说法不好听,你要我走就走呗,还‘淘汰’。”黑色皮质外套KwaidanEditions粉色波点衬衫上衣、黑色皮质百褶半裙均为Balenciaga黑色皮质长靴Balmain除此之外,一切外界的评价不在她的眼眶里,她形容道:“我能跟你说,那就是个工作吗?工作就是工作,天时地利人和,撞上了就是个爆款。”这话说的太清醒了,一点儿没给自己留什么话头的余地。我好奇这样的她吃过什么亏、受过什么罪。“你听过什么叫‘一帆风顺’吗?大概说的就是我。”她眯起眼睛,慢腾腾的说。就在我以为眼前这个给自己描眉画眼的女士形象无懈可击时,她悠悠来了一句:“我是一个天生没有安全感的人,所以什么事情都挺拼的,什么事情都当成最后一件。我没有自信,所以要把工作拼到最好。”这个以行事大胆闻名的女明星,像剥皮一样,一层一层的把背后的东西摊开给我看。“我这种没有安全感是从小血液里流淌的,我家庭环境挺好的,在当时来讲是超好,但我经常担忧明天怎么办。同学们都说我‘杞人忧天’,那个可能是我天生的东西。”另一个让宁静养成爱拼命的成长记忆是,“我从小就要强,不允许自己做得不好。从小学习成绩就够差的了,小时候天天都在耻辱中度过。”集体规训下,任何事情都排在“成绩”后面。谆谆教诲有时会换一副样貌,甚至伴随着对个性的打压,这种教育逻辑不少见,也经常奏效的交换来顺从的分数。我们姑且理解为,宁静从小就学会了对抗,某种权威、高压,或是规则、条框。她生来不喜欢,却处处掣肘。而当她终于以天赐的容貌换来演技的崭露头角后,她开始反哺自己。她尝到了自己做主的甜头,便更要强化“逆反”。这是一场自我意志的胜利,大快人心。两种截然不同的路径交织在一起,组成我们今天看到的反反复复的宁静。养成系综艺节目上,面对比自己小一辈的评审团,她一会儿说自己抗拒跳舞,一会儿又摩拳擦掌。开始时浑身写满不情愿,不消会儿又来了劲儿,还因为用力过猛吃了“速效救心丸”。“我做了一个非常没有安全感的工作,就是做演员。谁知道明天还有没有演员这一行?谁知道明天还有没有戏拍?谁知道明天还会不会做艺人?”好家伙,三连问让人暗自咋舌,似乎不该是这个咖位的焦虑。但又扎扎实实是宁静的发问,她把命吊在头顶上过活。红色针织衫、黑色皮靴均为Versace“我是一个极其悲观的悲观主义者,但我又特别乐观。”她一字一句的分析自己,似乎听不出来这中间有什么不对。“像我这种体质,很容易得精神病。所以我有很多魔咒告诫自己,告诉自己不能这样、不能那样。我不能搞些奇怪的事情,我不能参加奇怪的聚会,我很多年都是这样干的。”历练摔打后,她变成了自己的戒尺,提拉着某些瞬间下脆弱、失常的宁静,不沉溺于情绪,也不消磨于荒芜,更不允许有一丝一毫的堕落。“在演戏这件事上,我不想用自信这个词汇。我演戏好是事实,我不需要自信,这什么*,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,不需要说这些废话。这个是我的工作,我干了几十年了,我唯一自信的事情大概就是这个了,但是我不想用自信来形容。”宁静说话时有个小细节,在她斩钉截铁时,嘴角会不自觉地撅出一个弧度,眉头微皱。“因为你很可能会逾越了,去到了别处,油了,觉得自己行了。我很喜欢觉得自己不行的时候,觉得紧张的时候,我很珍惜我那种紧张的情绪,非常爱惜紧张的感觉。”她太透明,以至于过往的采访集合里,她说了很多女明星被禁止讨论的细节:爱情的样子究竟该怎样,到底谁给她们设限?亲人间如何相处,羁绊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?常识被无视,甚至和非黑即白的东西搅合在一起,没人自由,包括掌握了某种表达和财富的女明星。宁静不想被舆论场规训,索性不参与宣传。她像伫立在深海中的灯塔,非要等一个地壳运动,崩塌了,断裂了,新的场域来了,她才熠熠然劈浪而来。“有时候就是有一种反骨,可能从小叛逆期就没好过。”宁静说。人前生猛,人后恢复,她有一个特别不像女明星的方式:宅。“我是一个自己呆着情绪会变好的人。呆多久我都会觉得特别好,不会觉得,‘哇,要把我困死了’。”家里头不讲目的,也不见得干什么具体的事情,有几年她会画画,有几年又开始织毛衣,“大部分时间就喝喝茶了,更大部分时间是负责把那个床躺出来一个窝窝,就是不动。”黑色卫衣Sacai白色开衩长裙PrivatePolicy黑色亮面大衣TommyZhong出了家门,她还是那个呼风唤雨的女明星。她爱美爱漂亮,喜欢给自己化妆,从小就捣鼓些不常用的小技巧,朋友们见到她,都只觉得好奇,“又有哪里不太一样,但又描述不出来。”“大部分时候我有我的样子,我喜欢带上假睫毛的样子,喜欢不涂粉底的样子,我有很多奇怪的东西想分享给大家。”她指着眼睛“抱怨”,“我这么宽的眼皮,有些人是不会化的。一开始你只知道自己怎么化,到后面你就开始知道别人。”她去和美妆博主互动,给人讲解眼影、口红,鲜绿的、血橙的、暗紫的……越是浓烈到常人不敢挑战,越要往身上招呼。她在自己的账号里做分享,从妆面、搭配,到保养、礼物开箱,看着她折腾的起劲儿,观众也生出一些参与感,美人本就赏心悦目,她要再鲜活、旺盛、不空洞,更平添引力。她还有件默默进行的事情:做幕后。这个想法从她第一天做演员就开始有了,不为别的,只是想多点儿东西傍身。“惯性使然,才让我一直做演员。”一开始是别人发出的邀约,导演、制片、监制,重要的工种都有,但她都没接下。“因为我头一次做(幕后),我要一个华丽的转身,我要我hold的住的东西。所以我可能要先做自己的片子、自己的故事。”红色亮面风衣AngelChen黑色毛衣TommyZhong黑色皮质长裤Holzweiler黑色高跟短靴Tigrisso黑色墨镜Ferragamo她找来编剧团队,口述,把生命中的某一段经历记录了下来。这个自传性质的故事体裁丰厚,同行们看了都觉得下笔重了,三部电影的体量都装的进来。她不高兴,怼了回去:“这是一部电影,你是看了什么烂剧?”还是那个说真话的宁静,踽踽独行,却像是扛着一代人的品性。她们成长于自我探索还未被完全开启的年代,一切都新鲜,一切都好玩,贵州女孩靠着电影角色给所有人的电影初印象留下痕迹。娱乐规则变了又变,当世界开始向流量、数据、带货、个人IP倾斜,她也拼在前面,一次次以“不被驯服”的标签占据话题榜,她用犀利却有度的真话精准掌握着每一次曝光。这是野心,也是她口中的“你只有冲上去才会被看见。”演员、艺人、幕后制作、美妆博主……宁静的角色定位也随她的个人意志游走,拓展出更新也更动荡的疆域。她爱这份不安稳,这让她保持警惕,滋生出更多抗争、更多目标。上一秒说着:“我是金牛座,很爱钱的。”下一秒她会立马接上:“钱是赚不完的,但是奇怪的钱我不赚。”这就是宁静,她有着最复杂的天真。封面支持Versace范思哲撰文、编辑魏雅晴摄影王子千创意总监COKEHO化妆宁静发型贺志国美术李零会(BlumonPro.)制片Xuefn(RSOMPro)执行制片张五飞(RSOMPro)执行造型大黑(TomMary)造型协助kyo时装助理ElsaDolphin编排圆Copyright?WSJ.China.AllRightsReserve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#个上一篇下一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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